他是外地来投奔亲戚的小工,平日打烊以后他就睡客栈里,还正正对着在赵楼的那件房。赵楼身上盘缠不多,住的是底层最便宜的房间。那房间最是阴冷潮湿,逼仄狭窄又总不透风,小二深夜放了工回去歇息时,还能闻到对门传过来的浓重酒气。四月廿二那晚,那小二才躺下,听见对门传来咚一声响,被吓了一跳,气得他掀了被子就要去砸门。哪知道这门敲了半日也没人回应,还有客人被吵醒下来也要讨个说法,他这才觉得不对劲来。等他拿了钥匙闯进门一看,赵楼已经双唇紫黑,没了气息。此事过于“凑巧”,买药老人的账簿上记录着,韩琰在四月初八买过熟乌,廿二则买入了生乌和熟乌,而赵楼也恰巧在廿二当晚死亡。生乌可泡酒口服入药,但炮制不当,也容易产生剧毒致死。于子和追问道:“他喝的可是药酒?”似是正要印证他的想法一般,小二挠挠头,说:“闻着好像确实有药香。”“他葬在何处,当初的行李可有保留?”老板娘遮遮掩掩,不敢说自己把他剩下那点少得可怜的财物据为己有了,只说自己看他可怜,不忍他抛尸野外,给他埋在了后山顶,倒显得自己好心肠来。荒山多野坟,赵楼的墓立在了悬崖边,远看能依稀辨认有个小土堆。坟头立了个石碑,工整刻着“赵楼之墓”四个字。那枯草长得已有半人高,其他的坟都被覆盖了,唯有赵楼的坟墓虽然简陋,但被清理过杂草,还放了几枝枯萎的白菊。“有人来过。”于子和查过赵楼的户籍,他家中父母都已过世,客死异乡,居然还有人祭奠他。墓前的雪地空了一小片,放了一个白瓷杯,杯上插着根燃了一半香烛,底部还沾着滴下凝固的蜡。楚荆捡起那白瓷杯,说:“眼熟么?”杯身一道细细的金线缠绕着,汇成一只孔雀,于子和想到当初掘地三尺也找不到的毒酒和丢失的杯子,说:“雀居楼。”“难道是嫣儿?”于子和问道,“是否派人潜伏在此地暗中等候?”楚荆摆摆手,拂去了墓碑上的雪,说:“不必,此人还会再出现的。”他又把那件人偶身上的衣服和带字的手帕叠好,放在墓前,又用石头压住,然后便下了山。大红嫁衣楚荆拿起那身红衣往外走,却被扶棺的队伍挡了路。刺眼的红布撞入了一片素色中,那一行人还以为他是刻意捣乱,暗骂了几声。等队伍走过了,楚荆正要急着要走,却被人叫住了。“楚寺卿。”那声音听着衰老了不少,自从腿伤以后,楚荆告假了数日,许久不上朝,他有些惊讶在这里见到了韩文忠。“韩公公。”他倒没有披麻戴孝,穿了身银白色外袍,那料子一看就是上等的丝绸,只是与平日比起来,这位司礼监掌印太监竟还显得朴素了些。“寺卿这是要去哪儿?”韩文忠瞥了眼他手里的红衣。“有些公务需外出一趟。”楚荆不动声色回道。韩文忠那双眼睛极具特征,眼白多,瞳孔漆黑,正眯起双眼盯了他半刻,突然笑了起来。“楚寺卿劳累,拖着这双瘸腿,还能兢兢业业。”楚荆叹了口气,道:“韩公子遇害,大理寺对此案仍无头绪,迟迟未能找出真凶,实在惭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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